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6.com,最快更新白衣校花与大长腿最新章节!
“我能不能回去,也并不是我说了算的。”麦克苦笑。他多想回去,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永远待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但是,他不能。
“他这么对你,你恨他吗?”馨懿突然问。
麦克笑了一下,思索半晌,然后才缓慢地道:“我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三年前,他就应该杀了我的,可是他却没有。我没有理由去恨他。”
馨懿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恨我吗?”
麦克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微微笑着:“更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恨你的。”
馨懿苦笑一下:“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头。”
“那你呢?你怎么会突然到这儿来?”麦克突然问。馨懿虽然是组织的人,上上下下,无论职位高低,没有人敢碰她。
但是馨懿是从来不沾染任何生意上的事情的。她恐怕是组织里,唯一一个纯洁如纸的人了。这也是麦克最为庆幸的事情。
“我来,是替他给你送一条消息。”馨懿望着她,微笑着言。
“什么消息?”麦克微微蹙眉。一提到正事,他总是会变得分外严肃。
“他说,让你看好那个女孩儿,她对组织来说很有用。”
“就这个?”麦克微微挑眉。
“就这个。”馨懿耸耸肩道,顿了一下,又道,“那个女孩儿是谁啊,你见过吗?长得漂不漂亮。”
“见是见过,长得也不差,艺术学校的校花。”
“哦,是吗?那你没有对她动心吗?”馨懿凉凉地道。
“怎么会?”麦克笑言,“她是组织要的人,对我来说,就和一袋******,一箱手枪一样,没什么区别,都属于非买勿动的一类。”
“那我呢?我也是组织人,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馨懿仰着脸,紧紧地盯着他,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但是,当麦克真的开口说的时候,她又后悔了。
“我。。。。。。”
“不要说了。”馨懿猛地打断他,然后抬起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脸给他,“我不想知道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最起码可以有想象的空间,也就不会受伤。”
馨懿的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了礼貌的敲门声:“馨懿小姐,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馨懿冷冷说完,然后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我该走了。”
麦克心中一痛。忽然想到,三年前的那天,她也是这样,被人压着,匆忙间回过头来,满脸雨水,但还是努力微笑着:“我走了。”
也不知怎么地,当馨懿转身的时候,他突然就拽住了她的手。不只是馨懿,连他自己都不禁愣住了。
馨懿缓慢地回过头来,看到他眼中满是痛苦的神色,瞬间泪意袭来,也湿了眼眶:“麦克,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跟你说的话吗?”
麦克木然地点点头。他怎么能忘记。
当年走投无路的话,经朋友引荐,加入了本地的一个帮派,做起了小混混。他的身手不错,打起架来又不要命,很快就混得小有名堂。
那天,他的大哥帮他介绍给了帮派的老大,说是要交给他一个特别的任务。他以为是要出什么货,结果老大却把他带到了一个奢华的别墅,告诉他,让他保护住在这里面的一个女孩儿。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穿着一件嫩黄色的比基尼,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出神地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
他也没有叫她,就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直到她施施然转过身来,然后冲他微微笑着,道:“我想要离开这儿,你可以帮我吗?”
就是因为那句没头没脑的话,以及她脸上比阳光还耀眼的笑容,麦克彻底爱上了她。即便他知道她是老大的女人,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但他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麦克一开始以为她是开玩笑的,直到发现了她偷偷藏起来的枪,才知道她真的有这样的打算。但是因为当时,他已经爱她爱到无可自拔,所以虽然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赌注,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倾其所有。
最后,他也毫无疑问地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如果现在,我还是问你同样的话,你的答案会是什么?”馨懿笑着,但是已经和那时的她截然不同。在经历了那样的教训之后,即便是意志再怎么坚定,还是有会有恐惧的。
但是对于爱来说,这点恐惧还不够。
麦克望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而坚定:“我的答案从来都没有变过。”
馨懿笑了,是真正由衷的喜悦。她把缓慢地从他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缓慢地往门口走去。
麦克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一双手缓慢的撕扯着,那种痛楚无处发泄,只能在心中慢慢沉淀堆积。
他将放在茶几上的两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在体内烧灼着,但是他觉得还不够,又走到酒柜前,拿起刚才的半瓶酒,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橙黄色的液体顺着坚毅的下巴缓慢留下来,像是他无法倾泻而出的眼泪。
麦克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地走到阳台,正好看到馨懿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就在不远处的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个卖气球的小摊子,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气球漂浮在空中,远远地望过去,像是一个漂浮着的小小岛屿。
麦克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馨懿说出她很羡慕气球,因为气球可以飞。
但是麦克还笑她傻,因为气球非得太高的话,是会炸的。但是她当时只是用力仰着头,望着头顶那片宽广的天空,无限向往地道:“我宁愿在高空里爆炸,也不要卑微地在这肮脏的地上匍匐前进。”
气球没有办法飞翔,因为拴着它的线在别人的手里拽着,所以它只能无助地漂浮在空中,无限接近那片宽广的田地,却永远无法到达,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恐怕没有人可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