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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芙同二公子,收拾好包袱行李,去城外别院居住。
她的差事,暂时由顾玖帮她照看着。
沈侧妃还挺不放心的,跑到顾玖跟前叨叨叨。
“二夫人只出门一个来月,这一个月,就辛苦大夫人照看一二。过去是什么规矩,大夫人萧规曹随照着办就成了,不用改动。”
顾玖笑了笑,“侧妃是担心我改了二弟妹的规矩?”
“哎呦,大夫人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大夫人累着。你就盯着账目,别的事情自有管事婆子料理。”
顾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侧妃放心,只是代管一个月,我还没闲到去插手别人的事情。”
沈侧妃笑眯眯的,“大夫人真会说笑。”
顾玖是真的忙。
西北那边,终于将去年的账本交了上来。
马场自负盈亏,不需要顾玖继续往里面垫银子,却也没有多余的银子交上来。
当初顾玖开设马场的时候,就做好了五年准备。打算用五年时间将马场做起来。今年是第四个年头,正儿八经算起来也才两年半时间,她不着急。
羊毛织布效益不错。但是因为军需订单,羊毛织布的收益全都要投入扩大经营,暂时抽不出资金给顾玖送来。
唯独成衣销售这一块,勉强抽了一万两银子出来,和账本一起送到顾玖的手中。
青梅,青竹几个丫鬟,这几日天天抱着算盘盘账。
军需订单看似利润高,但是人情成本同样高。把各种成本除掉,纯利大致只剩下两成左右。
二十万套的军需订单,利润算下来也就三四万两左右,还要投入再生产。
这份纯利,还要分一部分出来,给员工们开年终奖。剩下的,一部分投入再生产,只有少量的利润能拿出来分红。
顾玖看着账本,成衣生意只能靠走量,量大才能赚钱。想要靠这个生意暴富,不现实。
说实话,成衣生意的利润,连珍宝斋的零头都比不上。
珍宝斋出售一套头面首饰,利润没有两倍,根本不屑搭理。
所以顾玖要抓紧时间开拓江南的贸易线。
等江南那边的生意起来,西北贸易线就可以继续投入资金,扩大规模。
羊毛成衣利润不高,但是顾玖不打算放弃。
衣食住行,人生在世,离不开这四样。
衣甚至排在了食的前面,可见保暖才是第一需求,吃饱是第二需求。
人们可以长期忍受饥饿,却无法长时间忍受寒冷。因为都被冻死了。
账目盘点清楚,接下来就是分红。
裴芸占了四成股份,一万两分红四千两。
顾玖书信一封,交给方嬷嬷。方嬷嬷带着书信,账本和银子给裴芸送去。
作为合伙人,账目必须清楚,每一笔钱花在哪里,必须有据可查,决不能含糊其辞。
只有这样,生意才能长久做下去。
她还打算和裴芸长长久久将羊毛生意做下去,自然要做到诚信。
裴芸收到银子,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她都没想到,当初投入的银子,真正算起来,也才两年多时间,竟然能有几千两的分红。
翻开账本一看,账本上的利润很喜人。不过因为要投入扩大经营,所以大部分利润不能拿出来分红。
她又看了顾玖写给她的信,信里面详细写了经营思路,各种想法。
裴芸笑眯眯的,同方嬷嬷说道:“小玖妹妹实在是太见外了。当初我投钱的时候就说过,我不参与经营。经营上的事情,全凭小玖妹妹做主,她做事我信得过。”
方嬷嬷说道:“我家夫人说,承蒙世子夫人看得起,愿意同她合伙做生意,账目自然要清楚明白,不能弄虚作假。经营思路也要及时告知世子夫人,不能让世子夫人投了钱却什么都不清不楚。大家要做长久生意,一开始就将规矩立起来。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裴芸笑道:“小玖妹妹就是比我想得长远。你替我回复她,经营方面我没意见,都按照她的想法去做,我肯定支持。账本我收到了,没有问题。这一年辛苦她处处操心,以后还要继续辛苦她。若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叫她不用同我客气。”
方嬷嬷将裴芸的话带给顾玖。
顾玖庆幸,“当初选择和裴姐姐合作,果然没选错。”
能接到军需订单,也多亏了裴芸。
方嬷嬷说道:“奴婢瞧着世子夫人的饮食,好像是有了身孕。只是月份还小,还没声张。”
“真的吗?裴姐姐果真有了身孕,那我可得好好恭喜她才行。不过她没声张,想来还不满三个月。现在可以先将礼物备好,等她满了三个月,就将礼物送去。”
青梅笑道:“夫人放心,这件事奴婢会记在心上。”
……
过了上巳节,顾玥替赵二郎守孝,就满了一年之期。
谢氏早早地就安排好人手,到了日子,就亲自带着人上了海西伯府。
海西伯夫人也没阻拦,“这是切结书,嫁妆拉走,从此以后我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谢氏收下切结书,“夫人就是爽快。玥儿,还不赶紧谢谢夫人。夫人没有为难你,你得感恩,知道吗?”
顾玥躬身拜谢,动情地说道:“从今以后,不能在婆母跟前尽孝,还请婆母见谅。”
海西伯夫人摆手,“别叫本夫人婆母,从今以后,你可以自由婚配,同我们海西伯府再无瓜葛。本夫人也不希望听到你在外面以海西伯儿媳妇的身份示人,本夫人会很不高兴。”
顾玥面色尴尬,一副凄苦无助的模样。
谢氏轻咳一声,“夫人说的对,从今以后我家玥儿同海西伯府再无瓜葛。还请夫人将我家玥儿的嫁妆单子拿出来对照,以免我们多拿了东西,或是少了什么东西。”
海西伯夫人哼哼两声,“顾太太将我们伯爵府当成什么人家呢,莫非我们会贪墨你家闺女的嫁妆不成?”
谢氏大笑起来,“夫人误会了,伯爵府如此富贵,自然不会贪墨我们家玥儿的嫁妆。但是保不准有下人手脚不干净,对不对?”
海西伯夫人冷笑一声,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将二少奶奶的嫁妆单子翻出来,一样一样对照。若是少了或是多了,都要追查到底。”
“奴婢遵命。”
拿了嫁妆单子,谢氏就领着人去搬嫁妆。
顾玥跟在她身边,脸色苍白,神色不安。
谢氏给她打气,“你怕什么。有我在,定会给你说一门如意婚事。到时候再给你添一点嫁妆,叫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多谢母亲。女儿是担心给母亲惹来麻烦。”
谢氏不太在意地说道:“这些年你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吗?总之也不差这一件麻烦。
还有半个月,你六哥就要大婚了,你父亲广撒请帖,到时候定有许多世家子弟到府中做客。
我会替你仔细相看,你六哥的那些同窗也是极好的。若是考中科举,前程可期。”
顾玥勉强笑了笑,目前,她并不想嫁人。至少在找到合适的对象之前,她不想嫁人。
而且谢实那边也是个麻烦。
葡萄从外面进来,趁着大家都在忙的时候,悄悄凑到顾玥身边。
“启禀少奶奶,谢实表少爷传来消息,说是都准备好了。叫少夫人按照原计划做事。”
顾玥点头,摆摆手,叫葡萄退下。
葡萄惴惴不安,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顾玥的威胁,言犹在耳。
顾玥的嫁妆,没多,却少许多摆件。
谢氏要闹,顾玥拦着她,“忘了告诉母亲,当初夫君还在的时候,打碎了不少瓷瓶摆件,都没登记在账册上。”
“简直是荒唐,损失这么多物件,该让海西伯府赔偿才对。”
“母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你啊,就是太软弱,才会被海西伯府上下欺辱。”
这话要是让顾珊听到,她绝对一百个不同意。
顾玥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也叫软弱,那真正软弱的女人叫什么?像她差点被顾玥放火烧死,算什么?算活该吗?
幸亏顾珊今日没跟着过来,要不然非得气死。
偏心的人,似乎永远都改不了偏心的毛病。要么偏心这个,要么偏心那个。
这一点,在谢氏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碗水,谢氏永远都端不平。
她要么偏心顾玥,当她对顾玥不满的时候,就开始偏心顾珊。等到顾玥认错,做个乖孩子的时候,她又开始偏心起顾玥。
这样反反复复,结果就是顾玥和顾珊心头都生出了怨气。
人的天性,厌恶一切同自己争抢的人,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妹。
顾玥怨恨顾珊抢了自己的宠爱,怨恨谢氏曾经冷酷地放弃她。
顾珊同样怨恨顾玥明明出嫁,却因为死了男人,还要回娘家抢她的宠爱。
两姐妹心中都生出了怨恨,然而谢氏却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尽到了身为母亲的责任。
谢氏不知,就是因为她所谓的尽到责任,致使姐妹二人反目成仇,视对方为仇寇。
谢氏咋咋呼呼,吩咐下人将嫁妆清理抬走。就算是一片碎布,也不肯留给海西伯府。
忙了一整天,总算连人带嫁妆回到了顾府。
顾大人看见顾玥,神情淡淡的,“既然回来了,就守着府中的规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该长大了,不要再让为父失望。”
“女儿谨记父亲的教诲。”
顾大人挥挥手,示意顾玥退下。
顾琤对她的态度倒也算热情。
“三妹妹,若有为难的事情,你告诉我,我来帮你。”
“多谢六哥,不会耽误你读书吗?”
“若是我不在府中,你可以找八弟。八弟他会帮你。”
顾玥为难道:“我怕八弟记恨我。”
“亲姐弟,没有隔日仇。”
“我知道了,多谢六哥。”
时隔两年,顾玥又回到了顾府,住进了熟悉的院落。
就连屋里的摆件,也和出嫁之前一模一样。
只是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人却不是当年那个人。
当年的她心高气傲,将赵二郎当做自己的终身依靠。
如今的她,心冷如铁,看透一切,只会自己而活。
这个夜晚很漫长,天始终不肯亮。顾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当天麻麻亮的时候,她才沉沉入睡。
一大早,她到芙蓉院给谢氏请安。
她和顾珊在院门口碰面。
顾珊看着她,福了福身,“三姐姐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多谢四妹妹关心。”
“三姐姐客气。”
两姐妹气场不合,却要做出和睦的样子,一起走进芙蓉院。
谢氏揉揉眉心,“刚得到一个消息,昨晚上海西伯府走了水。听说烧了账房,还死了人。”
顾玥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强做镇定。
顾珊第一时间朝顾玥看去,“三姐姐一离开,海西伯府就走水,真是巧啊。”
顾玥没搭理顾珊,她一脸担心地问道:“情况严重吗?死了多少人?死的谁?”
谢氏摇头,“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好像是账房死了。具体情况要等晚上你父亲回来才知道。”
顾玥心头松了一口气。
账房死了,真是太好啦。
谢实没有骗他。
顾玥强压着心头的喜意,如常地聊着家常。
然而丫鬟葡萄却手心冒着冷汗,全是因为恐惧。
海西伯府走水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顾玖一听海西伯府,就留心上了。
她吩咐人出门打听消息。
海西伯府昨晚半夜三更突然走水,古怪得很。
更古怪的是,走水的地方竟然是防火最严密的账房,而且还死了一个账房先生。
“京城都在议论,海西伯府这回走水只怕不简单。”白仲躬身说道。
顾玖问道:“海西伯府损失了多少?”
“具体的数目没有打听到,只听说烧了许多账本,还烧了上万两的银票。这一回海西伯府损失惨重。”
“你确定是上万两?”
白仲点头,“小的托关系问了在海西伯府当差的人,的确是烧了上万两的银票。去年下半年的账本,以及今年的账本全都烧没了。死了的账房有很大的嫌疑,有人说账房贪墨银子,得知东窗事发,于是畏罪自尽,连带着账本也给烧了。”
顾玖听完笑了起来。
她挥挥手,叫白仲盯着海西伯府那边。
等人离去,顾玖嘲讽一笑,“我的三妹妹,手段辈出,不佩服她都不行。”
青梅吃了一惊,“夫人的意思是,这把火是三姑奶奶放的?”
顾玖嗤笑一声,“这把火当然不是顾玥放的,昨日她已经回到了顾府。但是海西伯府这把火,同顾玥肯定脱不了关系。”
顾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推论,但是她就是知道这件事情同顾玥有关。
当她听到海西伯府失火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顾玥。
顾玥是在报复,也是在捞好处。
至于死掉的账房,要么是被杀人灭口,要么就是替死鬼。
总之那个账房肯定不干净,也肯定同顾玥有关系。
过去一年,顾玥在海西伯府守寡。没人会特意留意一个寡妇,人们会下意识的忽略寡妇。
一年的时间,收买一个账房,以顾玥的手段,应该不难办到。
顾玖啧啧称叹,顾玥真是太能折腾了。而且如今的顾玥学会了隐忍,杀伤力是过去的十倍不止。
“照着夫人的推测,三姑奶奶应该还有同伙。”
顾玖笑了笑,“她自然有同伙。”
只是顾玖猜不到顾玥的同伙究竟是谁。
从赵二郎的死,到昨晚海西伯府账房走水,这一些列的事情,明显经过了静心的计划。
计划缜密,行动力强,事后还能全身而退,顺带替顾玥洗清嫌疑。这样的人可不简单,绝非等闲之辈。
顾玖太好奇,好奇顾玥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她要将这个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