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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柏柱的提议得到了全家的赞同,顿时让他心里充满了暖意,把陈兰花带来的那份痛苦冲散了不少。他们一家人热火朝天的商量着以后的事,一直商量到半夜,最后还是苏雪云想着第二天要早起做吃食,才劝着他们洗漱休息了。
苏雪云和苏柏柱先后出了东屋的门,苏雪云叫住苏柏柱,安慰道:“哥,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我不想了,你也别多想。往后咱们一起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了,好好孝敬爹娘,就是最好的。”
苏柏柱看了看她,面露犹豫的表情,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秀儿,你跟哥说实话,你那样做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因为梁诚的事让你不想嫁人了?”
苏雪云笑了笑,摇头道:“哥,陈兰花也做了很不好的事,你会因为她而不再娶妻吗?”
苏柏柱一怔,“可是你……”
“哥,我真的不是因为梁诚,从我跟他恩断义绝那天起,他对我就没有任何影响了,我不想嫁人纯粹是因为没遇到我钟意的。哥,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说实话。你知道我的,以前我钟意梁诚,可以为他破坏三门好亲事,拼着熬坏身体也要帮他家还债,那都是因为我心甘情愿。就算现在知道我看错了人,可当时我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真的,也只有那么真的感情才能让我对人那么上心,所以,如果没有喜欢的人,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苏雪云说话时面色淡然,完全没有被心上人背叛抛弃的愁苦之色,更没有对一辈子不嫁人的茫然害怕,有的只是坚定和自信,就好像……靠她自己就可以过出最好的人生。
苏柏柱看着她的神情愣了神,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好像眼前的迷雾被全部拨开,露出了一条明了清晰的宽广大路。他一下子明确了将来的方向,他知道了自己一定要走到高处,只有那样他才能护住爹娘和妹妹,让他们将来不会再被任何人逼迫威胁,不会再为任何闲言碎语担心。
可能是一连串的打击让苏柏柱的想法发生了转变,尤其是在杨家的所见所闻让他清楚了女子的艰难,所以他根本没想去反驳苏雪云的话,而是认真看着苏雪云,郑重地做出承诺,“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任何人会逼迫你,将来哥哥做你的靠山,不管你想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
苏雪云慢慢扬起唇角,笑看着哥哥道:“将来哥哥想做什么,我也会一直支持哥哥的。”
兄妹俩相视而笑,像是达成了某种约定,无形之中又拉近了不少距离。他们有了远大的目标,而如今起点还低,还需要作出很多很多努力。但有了目标之后就好像一下子有了动力,为了维护这个家,他们将会携手努力,一起走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之后的几天里,苏雪云每天都是最早起来的,她趁刘氏还没进灶房之前,先打好水往里面加一滴灵泉水,用来做吃食用。这一滴灵泉水分散到上百个馒头、饼子里,作用变得很小很小,也就是让人觉得她家的东西很好吃而已,可能吃过之后偶尔还会想起来,惦记着回头再买。
这也是苏雪云仔细考虑之后才决定的,毕竟她是想让苏家人都有自己赚钱的本事,既然让刘氏卖吃食就不可能一辈子跟在刘氏身边帮忙添灵泉水,所以她只放一滴,既不会让东西的口感变得太夸张,又能让他们家的生意在起步初期能够顺利一些。
苏家人本来是没做过生意的,如果初期不顺可能一下子就会打消那份积极性,苏雪云这样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鼓励他们,不要把目光局限在农家几亩地中。等到以后生意稳定了,她再引导着刘氏一点点提升做吃食的手艺,这灵泉水自然就不必再放了。
苏雪云考虑得周全,每天帮刘氏准备吃食的时候都会不着痕迹地夸赞刘氏,又不忘提醒她一些可能出现的问题。还好刘氏为人很老实也很良心,做东西从来都用料十足,待人真诚和善,就算日日都能赚上二百文左右,她也只是高兴家里有了好收入,从不骄傲自满。也正是她这样实诚的性格让她结识了不少回头客,就算冲着她这个人,也有客人愿意光顾生意。
苏雪云见她这么顺利,便安心待在家里给家人做衣服。苏大鹏和苏柏柱二人轮流陪刘氏去镇上,一人一天,留在家里的就负责晒粮食、砍柴、喂牲畜,一家四口人没一个闲着的。
如此过了五六天,村里的人渐渐知道了他们在镇上卖东西的事,纷纷上门打听。她们大概是担心苏家不愿告诉她们,所以使了个心眼儿,专挑苏雪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上门,打着一起做衣服一起闲聊的借口坐下就不走了,拐弯抹角想套苏雪云的话。
这要是苏家只靠这个过活,苏雪云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们。不过苏雪云从来没打算让苏家摆一辈子摊,所以她半点没有隐瞒的意思,落落大方的告诉了大家摆摊卖吃食的事儿。她还给了她们不少建议,比如卖糖葫芦啊,卖腌肉啊,卖手工头花啊什么的,总之不会可以想法子学,这些东西只要不做太多,亏也亏不了多少。
苏雪云表现出一心为大家着想的样子,让几个人品不错的妇人感动不已,就算只想来沾点便宜的妇人也说不出苏雪云半句不好来。她们来时怎么想的她们自己知道,说得再好听也是想打探人家赚钱的路子,这种事被人讽刺几句都是轻的,哪有人像苏雪云这样直接告诉她们还帮她们想路子的人?她们看得出来苏雪云不是那种傻乎乎被套话的笨人,这让她们更是羞愧,对苏雪云也多了几分好感和亲切,之后竟是真心上门和苏雪云亲近了。
有两户人家决定卖腌肉和头花试试,其他几户人家都学了苏家做玉米饼子之类的吃食,想着既然苏家卖得好,她们肯定也能卖出去。一时间村子里卖东西的热情高涨起来,刘氏回家之后有些上火,饭都没吃两口就躺到床上去了。
苏雪云洗完了碗,对院子里编竹篮的苏柏柱问道:“哥,今天生意怎么样?娘怎么不高兴了?”
苏柏柱笑道:“村里有七八家去镇上卖吃食,偏偏有两家选了咱家斜对面的位置,卖得比咱们便宜一点,还嚷着和咱们同村的名头抢去不少生意。娘看她们那样能不生气吗?不过认咱们家东西的人还是很多,晚了一个时辰东西就全卖光了,也不算影响多少。娘就是担心再这么下去,家里的生意会被抢走更多,觉得她们分了咱家的钱一样,心里难受呢。”
苏雪云笑笑,擦了擦手,说道:“我去跟娘说说话,哥你也别忙了,晚上干活儿伤眼睛,早点歇着。”
“诶,你别担心我,去看娘吧。”
苏雪云点点头,冲了碗糖水进东屋了。
苏大鹏正在抽旱烟,看见她笑了,冲床上躺着的刘氏说:“你闺女过来了,瞧瞧你,都快当奶奶的人了还让闺女哄你。”
刘氏一拉被子,闷声闷气地说:“死老头子,谁让闺女哄了?净胡说八道!”
苏雪云笑着坐到了床边上,“娘,咱家过得越来越好了,应该高兴才对啊,您生什么气呢?”
刘氏没好气地道:“还不是王媒婆和柳寡妇!她们俩真是没皮没脸,在咱家对面卖就算了,竟然跟人说是咱们同村的,拉去不少人买。她们故意卖得比咱们便宜一点,这不是摆明了抢生意吗?我想去跟她们吵了,你哥拉着我叫我别让人看了笑话,我忍到现在气得心口疼,真是气死我了!”
苏雪云拉着刘氏起来,笑说:“娘,喝点糖水别气了,多大点事儿啊。她们说是咱们同村的也没说错,卖得便宜也是人家的自由,咱们就算找上门去算帐也说不出什么理来啊,这事儿咱们管不着人家。”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你说你跟她们说那么多干什么呀,她们转脸就抢咱家生意,一点不念你的好。王媒婆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的,想到她当初给你们兄妹俩介绍的亲事,我就来气!”
“娘,这事儿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其实她们来问只是因为她们没做过,心里没底,不太敢去。就算我不说,也会有胆子大的自己去试,只要不太倒霉总能卖出去一点,到时候咱们藏着掖着反倒显得小心眼儿了,说不定她们卖得不好还会把怨气撒在咱家头上。就算咱们不在乎她们说啥,到底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遇见了心里也不得劲不是?现在我先把话跟她们说明白了,还帮她们出主意,这样她们不管以后怎么样都不能说咱家不好,不然不是忘恩负义吗。”
苏雪云又把糖水给刘氏递了递,这回刘氏气儿顺了一些,一边喝糖水一边说道:“别人卖得咋样我不知道,反正王媒婆和柳寡妇是卖得不错,她们胆子也大,做的吃食比咱家还多,我瞧着她们一人能赚二百文钱,比咱家也不差什么了。要不,明天咱们也多做一些?”
苏雪云忙摇摇头,“咱们别管那些,照常不变就行了。娘,她们今儿个是讨巧了才卖出去那么多,但是咱家东西好吃啊,吃过几家对比的肯定还会来咱家买。你看着吧,她们以后的生意肯定没这么好,咱家图的是稳定,只要收入变得不多就什么都不用管,反正也没啥影响。”
苏大鹏磕磕烟袋杆,说道:“闺女说得对,脑子也比咱们活泛,你就听她的吧。要是以后真卖不出去了,到时候再说,左右家里的地还在呢,愁啥。”
刘氏白了他一眼,“乌鸦嘴,咱家才没有卖不出去的时候呢。”
苏大鹏无奈道:“好好好,我乌鸦嘴,我说的不算。那没有卖不出去的时候不就好了吗?你也别想东想西的了,让两个孩子惦记。”
苏雪云笑道:“娘,往后啊你就放宽心,咱家就算不卖这个还能卖别的啊,比如卖腌肉。我没事儿在家闲着就琢磨腌肉的法子,以前咱家腌肉和别人家都差不多,我看看能不能弄得好吃点,只要比别人家好吃就肯定有人买的。至于王媒婆和柳寡妇,王媒婆人品太差,做买卖肯定得栽跟头,柳寡妇这次做这种事也不是个好的,咱们别理她们就是了。”
“对,没法找她们算帐,咱们可以不跟她们来往,以后再有什么好事儿也不跟她们说了。”刘氏气不过地嘟囔了一句,拉着苏雪云的手笑道,“还是你聪明,而且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去。我瞧着你的名声比从前好多了,咱家的日子眼见也好了不少,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有好人家上门提亲呢。”
苏雪云抿抿唇笑道:“不着急,这会儿上门的谁知道是看上我这个人还是看上咱家会赚钱了?要不然之前怎么不上门呢?”
“这倒也是……”
苏雪云绕了刘氏一句就借口困了,逃回了自己屋。刘氏还在想着卖东西的事儿,自然也没再琢磨什么好人家。
有苏雪云开解,刘氏第二天一早就神清气爽,高高兴兴地准备起要卖的吃食,还多准备了一样红豆糕,做得不算精致,味道也只是不错,但胜在是红豆那种甜甜沙沙的口感,苏雪云也很看好。
这一天轮到苏大鹏陪刘氏去镇上,夫妻俩推着小木车早早就出了门,路上遇到村民,两人也是一如往常地笑脸迎人,让许多等着看苏家反应的人都啧啧称奇,十分不理解苏家为什么被抢了生意也不生气,莫不是胆小不敢闹?可上次休陈兰花那次,苏家可是硬气得很啊,哪有什么胆小的样子?最后大家只得当做苏家人是真大度,佩服两句也就罢了。
苏雪云到村里转了一圈,看到这种情况很是满意,这就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苏家之前在村里就算是富裕的,突然发生家变,还出了个泼悍的女儿,许多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难免有些幸灾乐祸。而后苏家突然卖上了东西,卖得还很不错的样子,这让本就穷苦的人家怎么能不眼红?有时候单纯的羡慕变成嫉妒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苏雪云用升米恩斗米仇里头的“升米恩”来解决这个问题,使得苏家不仅没被村里人惦记,反而还得到了些许感激。而这样做最明显的效果就是他们家名声变好了,她的名声也转变成了懂事大方,从前那些泼悍全成了坚强护短的写照。这是好事儿,只要他们家还在这儿住着,跟村民们打好关系就是件很重要的事儿,这样他们住着也舒服不是?
不过他们苏家过得舒坦了,肯定还是有人看他们不顺眼,比如李馨儿、比如陈兰花、比如王媒婆,她们都是恨不得苏家落魄的。就连梁家也会感觉有些微妙的遗憾,更别提陈家了。
陈家被罚去村尾没什么人的地方居住,那个破房子比他们从前那个还破,屋子也小,一家人挤在一起还矛盾颇多,简直是天天打、天天骂。
陈兰花被休回家,只能和陈莲花住一个屋。因着那天是陈莲花把她的银子翻出来的,陈兰花对这个妹妹是恨之入骨,每天不找点由头欺负陈莲花一顿都吃不下饭。不过陈兰花算是陈家倒霉的罪魁祸首,陈家没一个不恨她的,反倒是陈莲花会哭会装可怜,让陈家人没少帮着她骂陈兰花。
可这就是个恶性循环,陈莲花让陈家人帮她出头,陈兰花被骂了,自然还要找陈莲花出气,陈莲花到底也没落得什么好。她忍了几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正巧这时听说苏家卖吃食卖得不错,日子比从前还好了,她就起了心思,趁着陈兰花去挑水的工夫打扮一番跑去了苏家。
苏雪云正帮苏柏柱在院子里喂牲畜呢,就听大门外有一道怯怯的声音说道:“姐夫……姐夫……”
苏雪云回头一看,瞬间乐了,悄声打趣道:“哥哥这是走桃花运了啊,可惜是朵烂桃花。”
苏柏柱一怔,脸黑黑地道:“说什么呢,整天脑袋里不知道在乱想些啥,她是陈兰花的妹妹。”
所以小姨子就没有惦记姐夫的了?苏雪云很想跟他说: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
门外的陈莲花见他们不理她,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哽咽地开口道:“姐夫……你帮帮我……”
苏雪云放下了木桶,跟苏柏柱一起走到门口看着陈莲花。苏柏柱说道:“我已经不是你姐夫了,我们苏家跟你们陈家已经恩断义绝,你有什么事都不该来找我,我不会帮的,你走吧。”
陈莲花瞪大了眼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道:“姐夫你就一点旧情都不念吗?我知道我姐姐对不起你们家,也知道我家和你家闹掰了,可是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姐夫,不是,柱子哥……”
“什么柱子哥?!”苏柏柱一下子沉了脸,冷声道,“你赶紧走,别逼我拿扫帚赶你,苏家不欢迎你们姓陈的!”
苏柏柱抓住大门作势欲关,被陈莲花一把挡住。陈莲花眼泪顺着两颊留下来,梨花带雨地哭道:“柱子哥,你别赶我走,我在家里过不下去了,姐姐她每天打我骂我,我没做错什么呀,可我就快被她折磨死了。柱子哥你救救我,柱子哥……”
“好啊你个贱蹄子,竟敢勾引你姐夫?!我撕了你!”一道尖锐的叫骂声传来,陈兰花突然从一边冲了过来,抓住陈莲花的胳膊就把她拽了个趔趄。
陈莲花吓得尖叫一声,狠狠地推开陈兰花就往苏柏柱这边跑。苏雪云挑挑么,轻轻踢了下脚边的细柴枝。细柴枝滚到陈莲花脚下,不负使命地将陈莲花给滑了个跟头。只听又是一声尖叫,陈莲花已经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而陈兰花抓住机会就骑到了她身上!
“贱人!贱人!我就知道你偷跑出来没安好心眼儿!你还涂了胭脂,换了衣裳,你想干啥?想爬到你姐夫炕头上去?!我呸,凭你也配?怪不得你总说什么嫁人不能嫁比姐夫差的,原来你早惦记上你姐夫了。我说你那天怎么那么缺德把我的银子给翻出来,原来你想让我没法翻身,好给你让地方,让你进苏家门呢!你这丧良心的白眼狼,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勾引我男人,我今天非撕了你不可!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勾引我男人的?你什么时候惦记上他的?”陈兰花疯了一样,死命地扇陈莲花耳光,没一会儿就把陈莲花的脸打红了一片,而她依然不解气,不停地在陈莲花身上又抓又掐。
陈莲花大声哭喊着叫救命,狡辩自己从来没勾引过苏柏柱,只是在家受不了姐姐的虐待才来找认识人求救,找苏柏柱只是因为她不认识别人,而且苏柏柱还是好人。
陈兰花才不信她的鬼话,非要让她发誓这辈子都不嫁给苏柏柱,要她发誓从来没惦记过苏柏柱,否则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莲花自然不敢发誓,只哭哭啼啼地说自己冤枉。可她这番表现却让大家对她的态度由同情变成了鄙夷。那天苏雪云说发誓就发誓,虽然感觉悍了点,可真的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到了陈莲花这儿,满口冤枉又不敢发誓,这不是拿他们当傻子呢吗?
苏家附近听见动静的人都过来看了,看到苏雪云兄妹俩事不关己的样子,都对陈家姐妹嘲笑不已。有人还直接笑话她们俩是唱猴戏呢,更有人骂她们是看苏家赚钱了来巴男人呢。
陈兰花名声已经烂透了,根本不管周围的人什么眼光。陈莲花就不一样了,她来苏家确实想勾引苏柏柱,谁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现在被陈兰花揭穿心思,又被打得这么狼狈,简直什么名声都毁了。她在陈家被砸的时候都好好保住了名声,现在全被陈兰花毁了,她心里气疯了,突然对着苏柏柱叫道:“柱子哥,你救救我,姐姐她看你不肯跟她和好,打我出气呢,你救救我啊。”
陈兰花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苏柏柱,说道:“大柱,咱们才是夫妻,你知道我的,要不是她犯贱,我能打她吗?”
苏柏柱冷哼一声,“你们两个要死要活都跟我没关系,离我们家大门远点。”
陈兰花一愣,瞪着他说道:“你真这么绝情?你爹做主把我休了,你就一点都没有舍不得吗?”
“没有,这里是云水村,如果你们再在这里闹事的话,我就要去请柳树村的里正要个说法了。”苏柏柱脸上半分动容都没有,看着陈兰花和陈莲花的眼神十分冷漠。他早已给过陈兰花机会,可陈兰花的所作所为消耗了他所有的感情,至于陈莲花,那跟他更没有关系,正如苏雪云所说那样,是一朵烂桃花罢了。
苏柏柱说完就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眼不见为净,继续去给牲畜喂食。
苏雪云走过去笑道:“哥,你说她们多久会走?”
苏柏柱摇头道:“管她们呢,跟咱家没关系,闹多了也是她们自己丢脸。”
话刚说完,苏家大门就被砰砰拍响。陈兰花在大门外哭喊道:“大柱,大柱你让我进去,我知道错了,我往后再不会犯错了。秀儿,嫂子知道错了,嫂子给你磕头认错,你原谅我这一回吧。你哥最疼你,你帮嫂子求求情,只要你们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柏柱把桶放下,交代苏雪云在家锁好门,然后直接出门就朝里正家走过去了。要找柳树村要说法,当然得云水村的里正出面。
苏雪云锁上门,踮起脚尖从墙头往外看,只见陈兰花欲上前拉扯苏柏柱,被苏柏柱警惕地躲开了。陈兰花焦急地求苏柏柱原谅她,苏柏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时里正被好事儿的村民给请了过来,看到这场景就黑了脸。
苏柏柱给里正行了个礼,请求里正帮忙跟柳树村的里正说一声,这陈家人又跑来苏家闹事可得给个说法,总不能他们祸害了云水村的人,还要来继续祸害。
里正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可见对陈家人反感得很,招呼上几个人就要去柳树村。
陈兰花见状一下子变了一副嘴脸,指着苏柏柱怒道:“你个没良心的男人,我嫁给你两年,你竟然一点旧情不念。好,你不仁我不义,你要想不让我闹就给我十两银子,不然我拼着一死也要让你家鸡飞狗跳。你娘不是卖东西赚钱了吗?肯定也不在乎这点银子,我退回杨家的聘礼凑不齐会死的,你总不能连我死都不管吧?”
苏柏柱怒极反笑,“我为什么要管?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里正大伯,还请您替我主持公道。”
里正沉声道:“好,咱们云水村不是任人胡搅蛮缠的地方,走。”
几个妇人跟着凑上去,将陈兰花和陈莲花都给抓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柳树村走去。苏雪云想了想,也跟上去了。
到了柳树村,路上遇到的村民们看到陈家姐妹都是脸色难看,知道肯定是她们又惹什么事了,赶紧就去通知柳树村的里正。也有人跑去叫陈家的人,不过对陈家人态度就没那么好了,几乎就是骂着叫他们滚过去的。
待双方人都齐了,云水村的里正开口说道:“之前陈氏想要害苏家姑娘,还犯了嫉妒、贪婪、口舌等大错,被苏家休回了柳树村。两家也说好了恩断义绝,再不来往。可今日陈家这两位却跑到我们云水村去撒泼打滚,大喊大叫,闹得实在难看。甚至陈氏还威胁大柱赔十两银子,这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柳树村的里正瞥了一眼陈兰花和陈莲花,眼中满是厌恶,沉声道:“这事儿我不知情,否则定不会叫她们除了柳树村,我们柳树村没有这样不要脸皮的人。”
陈大栓一听,忙喊道:“里正,你可不能赶我们走啊,都是她们惹得事儿,跟我们没关系。”
柳树村的里正哼了一声,“你这意思是不要这俩闺女了?那好,我就把她们逐出村子,让她们自生自灭,这样以后也不会害村里跟着蒙羞了。”
陈大栓被噎了一下,讷讷地住了嘴,不敢再言语。
云水村的里正态度很强硬,“不管你们怎么处罚,以后我们云水村不允许他们陈家人进村,只要有人见到,都有权力将他们打出去。”
柳树村的里正沉默了一下,忍着气道:“好,这两个人我们也容不下,陈大栓,你赶紧给她们找了婆家嫁出去。要是一个月后她们还在村里,你们一家子干脆就离开村子得了。”
陈大栓还指望嫁出去两个女儿能得几两银子聘礼呢,这样匆匆忙忙哪能嫁上好人家?再说以后不来往了,他怎么从两个女婿那儿要东西?他不肯点头,支支吾吾地说找不到人家。
这简直是在外村人面前打里正的脸,柳树村的里正脸都青了,彻底不再给他们留任何后路,“大伙儿今天在这都做个见证,要是一个月后陈兰花和陈莲花还在村里,我就将陈家一家子逐出村子,以后永远不许他们回村!”
不能回村可能连祖坟都不能进了!陈大栓这才慌了,急忙地应下,“别赶我们走,我马上就把她们嫁出去,马上就嫁!”
陈兰花和陈莲花都在惊慌地叫喊,被陈母和陈家的两个媳妇堵住嘴扭回家了。
苏雪云看见她们不时地在陈家姐妹身上掐一把,口中骂个不停,简直是恨死这两姐妹了。不过她觉得,她们应该不是因为这次丢脸才对两姐妹这么生气,而是因为一个月内没办法把两姐妹“卖”个好价钱而心塞吧!
两个村子的里正把陈家的事当众说清楚,以后不管柳树村会怎么样,反正陈家人是别想进云水村了,那么他们自然也就没机会再去骚扰苏家人。苏柏柱和苏雪云都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毕竟他们又自己的日子要过,不可能每天应付这种耍无赖的人,由里正出面强硬地对陈家下了禁令,绝对是最快速有效的解决方法了。
苏雪云跟苏柏柱回到家里,看见刘氏和苏大鹏已经回家了。他们跟二老说了陈家的事,刘氏大骂那两姐妹不要脸,还叮嘱苏柏柱绝对不能看上那样坏心眼儿的,说得苏柏柱落荒而逃。
苏雪云笑着附和了两句,就问起镇上的生意。刘氏这才心情好了些,跟她说王媒婆和柳寡妇见前一天生意好,今天就做了多一倍的,结果她们做的也不知道是不好吃还是怎么的,回头客少之又少,到刘氏卖光回来的时候,她们才卖了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啊,这已经是下午了,剩下那么多可怎么办。就算拿回家自己吃也吃不了那么多啊,放到第二天去卖更没人买了。
谁知她们第二天还真把剩下的吃食拿去继续卖了,这回当然连十分之一也没卖出去。刘氏回来说,王媒婆和柳寡妇的脸都绿了,看见苏家摊位的生意好还想找茬来着,可是苏柏柱往那一站人高马大的,打眼一扫就把王媒婆和柳寡妇给吓回去了。
后来王媒婆突然被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给抓走了,柳寡妇吓坏了,匆匆忙忙就跑了。刘氏一直想找机会教训王媒婆一顿,见她出事儿忙打听了几句,结果听说是杨家把王媒婆给抓去的。说是杨家等着纳妾进门呢,结果等来等去竟发现这事儿黄了。不仅黄了,杨老爷有隐疾的消息居然也不胫而走,闹得三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据说杨老爷大发雷霆,直接把王媒婆给抓回去算帐了。
苏雪云看刘氏十分高兴的样子,笑说:“这回真是什么气都出了,杨家肯定不会放过王媒婆的。不过娘你们在镇上也得小心,毕竟之前咱家也没答应亲事,说不定杨家会迁怒呢。”
刘氏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有你爹和你哥在,你放心就是了。真想看看王媒婆这会儿怎么样了,我看怎么着也得挨一顿打吧。以后村子里估计也没人敢找她保媒了,她卖吃食又卖不出去,我看她以后还能有什么好!还有那个陈兰花,最好被杨家一起算帐,两个黑心肝的,跟杨家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雪云笑了下,“既然杨家要算帐,她们两个肯定是好不了了,陈家要退还给杨家的三十两银子不是还没凑齐吗?明天柳树村估计有的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