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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但我不敢表现出来。看着陈岚,我微微一笑,马上说道:
“岚岚,没事的,我有办法……”
说着,我解开了陈岚脖子上的项链。把钻戒穿在项链中,重新的戴在了陈岚的脖子上。陈岚低着头,她看着项链上的钻戒,久久的沉默着。
而我握着陈岚的手,柔声说道:
“然然,明天我们去登记吧,好吗?”
陈岚抬头看着我。她的目光中依旧闪烁着泪花。好一会儿,陈岚才微微点了点头。但她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卓越,去登记可以。但明天的一切,你都要听我的……”
我微微一笑,慢慢的点了点头。
好久没有失眠了,但这个晚上,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我的眼前,时而出现安然那绝望的神情,时而出现陈岚那虚弱的样子。我知道,今天我所做的选择,是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无论我怎么做,我的人生都会留下遗憾。
第二天一早,一切都收拾好后,我推着陈岚下楼。抱着陈岚上车,把轮椅装到后备箱里。我开着车,直奔民政局。大学时候,我们的户口便迁移到这个城市。免去了结婚登记还要回老家的折腾。
在车上,陈岚虚弱的靠在靠背上。虽然暖风开的很大,但我还是给她批了条毛毯。陈岚一边看着车窗外面,一边轻声的问我说:
“卓越,你会后悔吗?”
转头看了陈岚一眼。我慢慢的摇了摇头:
“岚岚,就像当初遇到你一样。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陈岚微微一笑,她的笑容里有欣慰,也有凄楚。
到了民政局,我推着轮椅,和陈岚走进婚姻登记处。前面排了两对年轻的恋人,他们见陈岚这个样子,就主动让我们先登记。
工作人员很热情,当她看了我们双方的户口、身份证后,就拿出几张表格,让我和陈岚填写。陈岚接过表格,看了一眼。她马上微笑的问工作人员说:
“同志,我想问一下。能不能先拍照片,然后再填写表格?”
工作人员立刻笑着说:
“也可以,那你们就先到隔壁照相吧……”
对于陈岚的要求,我没有任何的反对。推着轮椅,和陈岚到了隔壁拍照的房间。工作人员很负责,他特意把镜头调高,以免照到陈岚的轮椅。
在摄像师数着1、2、3后。我和陈岚,拍下了登记需要的照片。没一会儿,照片就冲印出来。我还没等看,陈岚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
我站在陈岚的身后,看着她手里的照片。我们两人的头挨的很近,都一脸微笑的看着前方。陈岚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把相片揣好。
当我推着陈岚,出了摄影室后。刚到走廊,正准备回刚刚登记的地方。陈岚忽然说道:
“卓越,等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听着,忙走到前面,半蹲在陈岚的身前,帮她整理好毛毯。就见陈岚冲我微微一笑,她轻声说着:
“卓越,我们回去吧……”
我一下愣住了,反问陈岚:
“回去?我们还没登记呢……”
就见陈岚粲然一笑,她伸出手,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轻声说道:
“卓越,我知道,我爱你!你还记得吗?我曾和你说过,爱不是占有,爱是付出。我已经够贪心得了,在我生命最后的时刻,能有你陪在我的身边,这我已经很知足了。如果,我再去勉强你和我结婚,那我真的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说着,陈岚凄楚一笑。她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刚刚的合影,看了一眼,又抬头对我说着:
“卓越,我之所以答应你来登记。就是想和你再照一张照片。从前的照片,是我们大学时代的样子。而这张照片,是我们现在的样子。我一定要牢牢的记得,你现在的样子。如果真的有来生,我或许还能根据记忆中的样子,再次的找到你。那个时候,你再向我求婚,我们再来登记,好吗?”
陈岚的话语很温柔。但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铁锤,猛烈的敲击着我的内心。这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疼!
我本想忍耐着。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握着陈岚的手,我轻声说着:
“岚岚,我们不等来生。我们今生就登记,就结婚。你一定要听我的……”
我知道,陈岚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我在一起。我选择忍痛和安然分手,就是想在陈岚生命的最后,完成她人生最大的心愿。
陈岚依旧微笑着,她慢慢的摇了摇头。伸出手,陈岚瘦弱的手掌,在我脸上摩挲着。她微笑的对我说道:
“卓越,我们说好的,今天的一切都听我的,你忘了吗?”
说着,陈岚自嘲的笑了下。她继续说道:
“你别忘了,我可是个最为倔强的人。我要是不同意的事,是没人能劝服我的。走,我们回家吧……”
说着,陈岚竟扶着轮椅,朝后面退了下。我急忙站了起来,扶着陈岚的轮椅。默默的朝前走着。的确,像陈岚说的那样。她的倔强,我早就知道。我明白,此时我根本无法说服她和我登记。或许结婚,将是我们今生无法完成的遗憾。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面下起了雪。推着陈岚出了民政局,陈岚忽然对我说道:
“卓越,等一下……”
我没明白陈岚的意思,就见她开始四处张望着。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接到对面,一个身穿风衣,身材高挑的女人正慢慢的朝我们走了过来。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瞬,我一下愣住了,是安然!
我没想到,安然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如果我猜的没错,安然的出现,一定是陈岚让她来的。不然,她不可能知道我们今天来登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