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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张劲的一番作为让北宫荷月这个从未涉足情关,甚至从未对任何男人有过异样情感的单纯妞有些‘想入非非’。另一边,张劲那踩着叶红递来的下墙梯下墙时的那得意,尾巴翘到半天高的傲娇样子,也让张劲的新晋死党——北宫朔月看的牙疼、腮帮子疼、蛋疼,很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叫啥人啊?挺大的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打不到猎物,要分薄自己女人的收获,还好意思得意洋洋?这叫啥?这叫傍女人!这叫吃软饭!
再说了,你脸有那么白么?你体力有那么好么?你本钱有那么强么……”
此时,话头没拿住人,有些吃瘪的北宫朔月,看向张劲时,有些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都气不顺的意思。
但是,对于北宫朔月赤裸裸的鄙视,对于这胖子很明晃晃的带着尖刺、带着钩子的眼神,张劲却视若未见,甚至是甘之如饴。很是没觉悟的一边和叶红甜蜜蜜的聊着小话,一边在大家怪异的眼神下,一马当先的揽着叶红的小蛮腰向之前几人拴马的地方走回去。
看着张劲轻揽叶红蛮腰的背影,北宫朔月似乎看到了张劲的屁股后面,正有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得意的摇啊摇,简直是太气人了。
于是,心里有点压不住气的胖子忍不住快走两步追上前去,用很咬牙切齿、很赤果果鄙视的口吻说:“我说老劲、劲哥,你有没有觉着你之前那个所谓‘放生’的藉口太生硬了一点?在之前接受嫂子施舍的时候,你有没有觉着自己跟傍富婆、吃软饭的小白脸似的?”
对于北宫朔月意图挑起争端的唇枪舌剑,张劲很是高姿态、很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很云淡风轻的摆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斜睨了满脸不忿的北宫朔月一眼后,就把眼梢甩到了半天高,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轻飘飘的回道:“你懂个屁,有老婆的雄狮从来不自己捕猎。再说了,我怎么就借口生硬了?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你要信不着咱老劲的枪法,你倒是把那把‘0.357口径的金版沙漠之鹰’压上来赌一把啊?要是不敢,就少说点不着四六的话!”
张劲一番很含沙射影的惶惶之音,让北宫朔月这胖子差点就一口气憋死。
被激的有些头脑发热的北宫朔月,刚刚想要一口应下张劲的邀赌,却刚刚张开嘴巴,就止住了。
虽然,北宫朔月凭着自己堪比积年老鬼的老辣眼光看出,张劲之前所谓的‘放生’绝对言不由衷,甚至听出张劲的连续两次邀赌,都外强中干,有点硬着头皮硬挺的意思。
这么说来,按照北宫朔月估计,张劲的枪法恐怕真的很臭,甚至可能是烂大街那种。
按照这个北宫朔月几乎能够笃定的推测,两人如果真的以‘枪法’赌斗的话,堪称神枪手的北宫朔月至少有着九成九的胜算。
但是,北宫朔月却还是不敢把自己的宝贝金版沙鹰赌上去,因为他突然看到张劲很隐晦的阴险笑容,想到了头一天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昨天赛马前,张劲也是在马背上喝醉了一样颠颠倒倒的,好像根本不懂骑马,所以才‘骗’的北宫朔月想要‘落井下石’的豪言赌斗。
结果到了比赛的时候,张劲先是继续装作,让北宫朔月领先了一路,最后突然‘撕破’伪装,露出了那副属于‘冠军骑士’的‘丑恶嘴脸”赢下了那局让北宫朔月痛苦万分的赌局。
北宫朔月在比赛结束后,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那是一个圈套!那是老劲这个阴险的家伙想要‘夺取’自己宝贝而特意设下的陷阱!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北宫朔月看向张劲的时候总是带着变色眼镜,总是觉着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狐狸,至少是跟妲己有一腿的同类!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北宫朔月和张劲斗嘴、斗气的时候,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如履薄冰的提防着张劲这个无良的,喜欢算计自己这个憨厚胖子的家伙,随时可能出现的陷阱。
“老劲这家伙该不会又是挖坑让我往里跳吧?我可知道,这家伙对咱胖子的宝贝可是眼馋得很、哈的很,没准儿跟昨天赛马似的,这又是一个坑!”
北宫朔月一边心底纠结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张劲的神情、表现,努力的想要从中发现点什么可资利用的蛛丝马迹。
…………
有这么一个‘疑邻窃斧’的故事。
有一个人丢了一把斧头,心里怀疑是邻居的儿子偷去了。于是,他就偷偷的观察起那个被自己认定为‘嫌疑人’的‘小偷’。
因为心有成见的缘故,所以这个‘失主’看‘嫌疑人’走路的姿态,像是偷了斧头的样子;看‘嫌疑人’脸上的神色,也像是偷了斧头的样子;看‘嫌疑人’讲话的神情,还像是偷了斧头的样子。
直到不久之后,这个‘失主’到山谷里去掘地的时候,找到了自己丢失的斧头。这才恍然记起,是自己上次进山的时候遗落在这里的。
找回了丢失许久的斧子之后,当等这位‘失主’再次回到家中,再看那个被他当做‘嫌疑犯’的那位邻居的儿子,一举一动,面目表情,都不再像偷斧头的样子了。
这则寓言说明,主观成见,是认识客观真理的障碍。当人以成见去观察世界时,必然歪曲客观事物的原貌。
…………
现在,北宫朔月看张劲,就跟这位‘疑邻窃斧’的人一样。
北宫朔月看着张劲和叶红黏黏糊糊、甜甜蜜蜜的聊着天,似乎根本对那个赌局没有想法。北宫朔月就觉着,是张劲这家伙在欲擒故纵,等自己主动入罄;
想到之前,张劲表现出在他这种‘火眼金睛’中,很‘明显’的‘外强中干”北宫朔月觉着张劲这家伙是在演戏,实在故意示敌以弱。就像是做好陷阱、挖好坑,就等着自己主动上去踩雷的阴谋家。而他的示弱,无疑就正是陷阱里,香喷喷的馋人诱饵;
这似乎是一个陷阱!但是反过来想,这万一不是呢?
万一老劲这家伙,真的是外强中干,结果就唱唱‘空城计’把自己吓跑了,自己不就更丢人、更丢脸了么?
如果真的让老劲这家伙‘偷鸡’成功的话,老劲这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得意呢!
把简单事情想复杂,把复杂事想成乱麻的北宫朔月,在那张肥脸很是扭曲、很纠结和好一会,才轻轻放开。
‘搏’不如‘守”北宫朔月还是决定先忍气吞声一会儿,再看看再说。
北宫朔月认为,如果张劲真的枪法不俗的话,为了骗自己钻圈套,也许会放几枪空枪。但是如果自己始终不上钩的话,那张劲也不可能始终放空枪。
毕竟,张劲是来打猎的,而不是来这儿专门算计自己玩儿的。
于是,之后……
‘砰”随着张劲手中八一杠吼声后,硝烟袅袅,远处一株红松几米高处的枝桠砰然断裂,而作为目标的一只傻袍子,在一愣之后,跳跃着钻进了旁边的数丛,飞快远去。
本来这狍子距离挨子弹的地方,就足有七八米远,所以枪声过后,这只狍子自然无伤,顶多就是吓一跳而已!不逃难道还会杵在原地,等第二枪?人家虽然被称为傻袍子,但就算傻也没傻到不怕死的地步。
‘砰’
张劲枪口下的黑貂,更是机灵,连傻袍子愣的那下都没有,枪声刚响,就很利落的在树间窜蹦了几下,消失不见。
‘砰’
张劲枪口下的梅花鹿就跟屁股上被抽了一鞭子似的,虽然跑的仓皇,但仍保持很儒雅的轻盈步履跳着离开,同样也是毫发无伤。
‘砰……砰……砰……’
当张劲不知道‘吓’走第六只还是第七只猎物后,北宫朔月又止不住最终行将喷薄而出的‘嘲讽’欲望,再次开口了。
“我说老劲,你到底是跟咱们打猎来了,还是帮这帮野牲口们锻炼胆量来了?或者你想要表演一把惊弓之鸟?或者你压根儿就是来搅局的?这枪法不会烂到这个程度吧?”
与北宫朔月的‘毒舌’一起的,是其他包括叶红在内的哀怨眼神。
因为,大家约定,由扎格达大哥寻找,五位客人按次序每人一只猎物的循环下去。又因为,第一次飞龙鸟伏击战中,其他人皆有斩获,而且张劲还是五位客人中的客人,所以这个第一猎手的排名自然就落到了张劲身上。
于是,第一只猎物狍子被吓走了;第二只猎物黑貂被吓跑了;第三只……
就因为张劲始终放空枪、始终没有打到猎物,所以直到现在,大部队的所有收获,仍然只是最初七只飞龙鸟而已!
最让大家觉着可恨、可气的是,这个轮流开枪打猎的分配方法,还是始终在浪费大家机会的张劲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