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似乎很shu悉吧…鹰刀背负双手躲在一座空闲的阁楼上望着楼下的人群,然有一种跃出尘世俯看众生的感觉。
今天是他成亲的大好子,本该是非常忙碌的一天,然而,实际上整个温府最空闲的人却是他!在今天,温府每个人都很忙,甚至连负责洗马桶的杂役都被暂调到厨房帮忙洗菜,而作为主角的新官反而找不到任何事。
成亲,原本是自己个人的私事,如今看起来,似乎与任何人都有关,却偏偏与自己无关的样子,想想还真是有些可笑呢。不期然地,他然回想起昔在岳yang楼与蒙彩“成亲”
时的情景。虽然那时不过是在演戏,但当时自己的感觉反而没有此刻这般空虚和寂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般寂寞呢?是自己不爱淡月和温婉儿吗?当然不是,自己可以很肯定地知道是爱着她们的,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爱着,但是…在这一刻,自己真的感到一种深深的、无法排遣的寂寞。
后的楼梯轻轻传来一阵脚步声,稳定而轻灵。用不着回头,也知道这把脚步声是属于杨四的。杨四走到鹰刀的旁,与他并肩而立,默默地看着楼下,并没有说话。
鹰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表情这么严肃?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杨四笑道:“奇怪的是你才对吧!我从你脸上只看到四个字…郁郁寡huan。你是究竟娶老婆还是死老婆?”
鹰刀摇了头摇,脸上绽出一个艰涩的笑容。杨四抬起头来,望向苍穹,眼神悠远而锋利。他悠悠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吗?今天,将会是我们二人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子。
因为过了今天,我们将不再是一文不名、无权无势的人。如果说天下是一场赌局,那么我们今天就等于已拿到了参与赌局的筹码。”鹰刀嘿嘿冷笑一声,道:“可在我的感觉中,我像ji3更多过像赌客!
因为我们参与这场赌局的筹码是用我的卖钱换来的。”杨四笑一声,讥道:“你这是在责怪我吗?你别忘了,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鹰刀头摇道:“我没有怪你,我怪的是我自己。明知自己正在做一件可怕的事,却无法停止。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杨四专注地看着鹰刀,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世间好人的命总是不长久,坏人却能像个乌一样活过千年?因为好人有一样东西可以致其死命!”鹰刀奇道:“什么东西?”
杨四苦涩道:“良心。好人在做某一件事时总是受良心制约,难免会缚手缚脚,而坏人却没有这样或那样的顾忌,一味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行事。
所以当一个好人和一个坏人在遇到同样的危险时,好人往往会因顾虑太多而犹豫,坏人却能做到心无杂念专心一意,谁可以生存到最后自然不言自明。”
鹰刀细细体味着这番话,明知杨四所言纯属歪理,却偏偏找不到反驳的漏,不由沮丧道:“依你这么说,岂非好人做不得?”杨四不噤笑着反问一句:“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这世间还有什么纯粹的好人吗?”
鹰刀犹豫了一下,道:“应该…应该有吧。”他本来想说自己是个好人,可后来一想,觉得自己的某些言行实在和“好人”二字扯不上什么系,便不敢将自己推出。杨四道:“一个人,不可能一生无错,也不可能一生行恶,总是行走在善恶之间。
评论一个人的好与坏,只能将其一生的行为综合,再由后人来评说,仅仅针对某一件事或某一时期的对与错,都是不能公正地对一个人的善恶进行盖棺定论的。
有一首诗,‘周公恐惧言,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鹰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跟我讲什么诗不诗的,不是摆明欺负我没有学问?”
杨四笑着解释道:“这四句诗是居易《放言》的后半阙,说的是周公和王莽两人。昔周成王以垂髫之龄继位,王叔姬旦,也就是周公辅佐摄政,管叔、蔡叔等人便四处散布言,说周公要害周成王。周公恐惧,就避于东。后来成王发现言是假的,ying回周公,最终平定了管叔、蔡叔等人的叛luan。
而王莽,是汉元帝皇后侄,他在谋朝篡位的过程中,为了收揽人心,常表现出谦恭下士礼让于人的姿态,可到了最终,还是篡汉自立,改国号为‘新’。
居易这首诗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周公在言満天飞时死去、王莽在谦恭下士时死去,那么又有谁能知道,这二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忠臣,谁才是真正的奷佞?”
鹰刀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实在不能随意地下判断。”杨四点了点头,道:“你能明这个道理就好了。你现在的心结是,怕我们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巧取温家会被天下英雄聇笑、鄙视,甚至连你自己也看不起这种行为。
因为你想做一个好人,你有良心。但是我告诉你,一件事的对与错不能光看表面,手段卑鄙,并不表示做出的事情卑鄙,手段光明正大,也并不表示做出的事情是好的。
如今的温家就像一艘航行在海上的破船,作为船长的温师仲已没有能力将它驶向目的地,既然如此,与其让这首破船和温师仲一起沉海底,不如我们将它接手过来,修补一下,重新扬起风帆破前行。
猴子,我们并不是在害温家,而是在救温家啊!虽然手段或许有些卑鄙,但我们的出发点却是善意的。”自己和杨四两人明明是在谋夺温家的基业,可到了杨四的嘴里,却变成是在挽救温家?还真是让人想不明啊!
“你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鹰刀笑道。杨四微笑道:“我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什么口才好。”鹰刀讥笑道:“只怕是在自欺欺人罢。”
杨四道:“不管是事实如此,还是自欺欺人,我们跨出去的脚早已收不回来了,又何必庸人自扰?猴子,我劝你还是抛开想做好人的幻想,专心一意地继续下去罢,或许到了最后,你反而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人。”
以卑鄙的手段行事,到了最后反而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人?鹰刀沉思半晌,然笑了起来:“今天你说的话都好深奥,我看我回去之后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
不过你的意思我很明,也很赞同,我们跨出去的脚已经收不回来了,无谓的自我困扰只能增加你我的负担。罢了罢了,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能替芊芊和散花复仇,我都一定会走下去…”
杨四笑道:“很好!你这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决计不会让你愧对温婉儿。”鹰刀道:“你指的是保住温师仲的命?”
杨四摇了头摇,更正道:“我指的是保证自己不出手对付温师仲。我没有义务和责任去做温师仲的全天候保镖,别人要取他的xing命,并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一件事。”
鹰刀叹息一声,无言以对。赵斜yang骑着马,眼睛却紧紧盯着前方楚灵的轿子,一刻也不敢放松。
自从五天前收到鹰刀大婚的消息之后,他的心便一直悬在半空,唯恐楚灵会做出一些傻事。得到鹰刀大婚消息的第一天,楚灵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闻不问。
第二天,她只喝了一杯,却没有出来。第三天,她吃了一小碗稀粥,并到若儿房间里看了看,没有说话。第四天,陪了若儿一整天,也和若儿说了一天的孩时趣事。若儿几次想要将话题往鹰刀上扯,都被她luan语错开。
到了今天,一大早她便起了。派了婢去街上买了许多的裳、首饰、胭脂粉等用品,不但将若儿打扮地漂漂亮亮,自己也是涣然一新。
她本来从不抹胭脂,今却破天荒地在自己两腮上抹了淡淡的一层嫣红,消去了这几天的憔悴,反比平更显娇yan。
一切妥当之后,她又默默地将自己锁在房中,一直到落西山,鹰刀婚事的吉时将近,才步出房门,淡淡地对若儿和赵斜yang道:“我们去给他贺喜去…”她的语调平稳,没有起伏,也没有任何异常。但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担心。
赵斜yang与若儿对望一眼,不敢出言反对。由于若儿病势稍有起,还不便骑马,便雇了两顶轿子,楚灵与若儿两人分别乘了,赵斜yang则带了五名随从骑马护送,往温府迤逦而来。
温府是当地豪门,在江湖中又颇具地位,再加上近来与溪花剑派大起冲,可说是整个江湖最令人瞩目的焦点所在,各门各派都有意借着这次鹰刀大婚的时机来探听消息,是以待到楚灵等人赶到时,门前已是人声鼎沸贺客盈门了。
赵斜yang示意轿夫先将楚灵和若儿的轿子停在一旁,他跃下马匹,走近楚灵的轿子,隔着轿帘悄声道:“灵儿,真的要进去吗?现在走还来得及…”轿中默然不语。赵斜yang继续劝道:“相见不如不见,灵儿,你这又是何苦?”
轿帘地掀起,从里面伸出一只皙的手,修长的手指间却夹着一张红的拜贴。手指的苍和拜贴的红jiao相辉映,倍加目。“赵大哥,我擅自将你的名字也一同列在拜贴上,你不会怪我吧?”轿中的楚灵温温柔柔的说道。
“我怎会怪你?”赵斜yang情知楚灵决心已定,不由叹息一声,伸手接过那张拜贴怀中,不再解劝。
他痴痴地注视着楚灵的轿帘许久,心中大恸不已,只觉连肠子都快翻转过来了。鹰刀鹰刀,灵儿是天仙一般的人儿,待你又情深若斯,你为何还要背叛于她?漫天响着的锣鼓声直往他耳中钻来,他的心中却只有凄凉。为了楚灵,也为了他自己。
“进去吧…”赵斜yang又黯然伫立良久,方对轿夫道。“有客到!落马场胡风…贺仪,如意一柄、金元宝十对、九芝堂密制‘御凤丸’一盒…”
礼堂门口的ying宾司仪声唱道。礼堂內众宾客闻言,不由一片哗然。虽说同列八阀,但温家素与落马场无甚往来,落马场的少场主千里迢迢地来贺喜本已是奇事一桩,更奇的是贺礼之重简直匪夷所思。众所周知“御凤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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