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萝拉!你等等我!”艾伦拽住她,揽入怀中,不让她走。
“怎么了?”她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你真要去那我就陪你去!一个人去那片公海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知道。”她语气平淡,仿佛此事只是一次简单的出游。
“我明天一早就走。”奥萝拉挣脱站在她身后的那人,笔直离开。艾伦两只手无处安放,哑然。揉了揉额前的刘海,“罢了,定是要陪你的,我的黎明女神。”
翌日清晨,一同水手,扬帆起航。
奥萝拉昨天就已经去了一样海岸,利用声波给人鱼族传了口信。奥萝拉母亲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孪生姐姐,和人鱼族和天使族都有关联,说来,她也从未见过她的祖母。
不属于人鱼族管辖范围的一片公海……自是这趟旅程的危险所在。
那片海域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漩涡,不受帝国约束的海盗,甚至是海妖——阿刻罗伊得斯。
塞壬,斯基拉,卡律布狄斯,用自己让人无法抗拒的致命歌喉来迷惑过往的游船上的水手,或是用人们心中的欲望让其沉沦,白骨森森。
他们的船只逐渐逼近,阿刻洛伊得斯自然不会放过如此魔力强盛的“腹中餐”。
此处靠近一个孤岛,水中枝丫横七竖八,船舶勉强避过它们,大大小小的漩涡,一旦吸入就将尸骨无存。
他们一靠近,粉色的烟气四处弥漫,雾气中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长着鱼尾的女子。传说古希腊神话之中,塞壬人面鱼身,与缪斯比赛音乐不幸落败从而被拔取双翼,流落于海岸。
“她们来了。”奥萝拉小声提醒艾伦。
“你怎么对付她们?”
“不知道……以前好像听过对付她们的办法……可一下子有点记不得了。”
“别被蛊惑了。”艾伦捂住她的双耳。
奥萝拉聚精会神地思考对付她们的办法,找了张纸各种写写画画,可是越专注于此,那既定的知识仿佛离她越远。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艾伦用自己的精神力扛着,一边克制住自己心中被催生的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但他依旧牢牢地捂住奥萝拉的耳朵。
蓦然想到上次于艾伦的四手联弹,琴声在脑海里回荡。铮铮的琴声……
记起来了!太阳神阿波罗之子,出海遇上了塞壬海妖,可俄尔甫斯他善弹竖琴,最后用它的声音反压倒了塞壬。
对!他们就是这样顺利通过的!
奥萝拉欣喜地回过头,却发现艾伦面色犹如一朵红云覆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艾伦松开了捂着她的双手。
“奥萝拉……别……别听她们的歌声。”
海妖的歌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耳朵方才被捂上了。
“艾伦……”她看着他满头大汗,手足无措,竖琴什么的她没接触过……换成小提琴应该也可以吧。
奥萝拉伸手想要触碰他,被他一手打断。“先……别,别碰我。”
本来以为自己的意志力够坚定,可一看到她……艾伦扶着椅子,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
呆在这儿看着他不是个办法:“你先在这儿休息,我去对付她们。”
“……”
奥萝拉听话地绕着他走过,拿起挂在勾子上的毛巾递给他,走上了甲板。
媒介幻化出一架提琴。
“奥萝拉?”迷雾之中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海妖,塞壬?
“我不是塞壬,我是卡律布狄斯。”迷雾渐渐消散,海面回归了平静。“非常抱歉,奥萝拉大人,不知是您,是我冒犯了。”
奥萝拉放下自己半架着的提琴,“我和您之前是有什么过节吗?”
这人好像有点……怕我?
艾伦半倚在门框上,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这应该是我和您的初次见面,奥萝拉大人,是我先冒犯了。”她对奥萝拉各种抬举,生怕得罪了她。
卡律布狄斯跳到甲板上,无法飞行的双翼,鱼尾幻化成双腿,魅惑,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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